一瓶酱汁

养一只西伯利亚虎(大结局)

兽人AU

【银狮五条悟X西伯利亚虎虎杖悠仁】



从此五条悟再也联系不上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出国展出的新闻很快铺天盖地,五条悟隔着屏幕看到虎杖悠仁的报道,在记者的闪光灯下显得无比威武漂亮。


可是他的伤好了吗?在那聚光灯照射不到的整齐服装下,他有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和休息?


五条悟闭上了眼睛。




虎杖悠仁出国的前一天,五条悟接到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

  

“你是他的实际监护人吧?”电话那头的声音说,“明天上午九点他在机场登机,你可以凭耳标证明进入机场,来送他一面。”


电话挂掉了,五条悟握着手机,耳朵里是无休止的滴滴声。

  

  

五条悟没有去送虎杖悠仁。所以他如常下班,写完下班前的最后一份报告,整理好文件,穿好外套,把办公室的门锁上,想着明天早上要自己做早饭,下班的路上还去便利店买了牛奶和饭团。


所里的同事路过他的办公位时都想安慰他,但见他面色如常,又欲言又止。七海建人想说什么,但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下班了。


  

他如常回家,钥匙插入锁孔,转动三圈,打开门。在门口的玄关脱下鞋子摆好,把衬衫和领带一丝不苟地在衣架上挂好。


然后他觉得有些渴了,于是拿起碗橱上的玻璃杯打开水龙头接了杯水。


“啪”地一声脆响,玻璃杯在他手中化为无数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手,鲜血淋漓。


五条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发觉自己的手在轻微地颤抖。他没能掌控好兽化的力量,把玻璃杯捏碎了。


那些玻璃杯的碎片透明的,尖锐的,散落在水槽和地面上。反射着冷冰冰的灯光。


五条悟蹲下身,把碎片一片片拾起来。突然,他发觉有什么反光的东西落在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上。他眨了眨眼睛。


五条悟把碎片扔到地上,感到手心被划破的无数伤口传来尖锐的疼。他把碎片丢掉,坐在地上,发出一声受伤雄狮的悲鸣。


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了虎杖悠仁的身影。


五条悟想起虎杖悠仁残缺的右耳,那一圈原本圆圆的虎耳,因幼年受伤边缘永久缺损了一块,永远也长不好。


完好无缺的左耳也被他亲手穿过,打上了耳标。


他想起虎杖悠仁身上那些涂抹多少药膏也无法完全消失的疤痕。想起幼年的虎杖悠仁蜷缩在床底,他对他伸出手,抱住他,对他说,


“我不会丢下你。”


他想起虎杖悠仁长大的每一次因兽人身份受挫时默默咬着尾巴抱膝坐着,转眼又是阳光的笑颜,仿佛从来没受过伤,痛苦在他身上如露水滑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五条悟感觉心脏剧痛起来,连带着手上划破的伤口,疼得他无法忍受。


五条悟化身雄狮,发出悲鸣。那是雄狮受伤的呜咽,充满了压抑、愤怒和深切的悲伤,若有人听过,无不为之动容。


银狮把脸埋在巨大前爪之间,蓝色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掉下来,打湿了皮毛。


他没法让虎杖悠仁残缺的右耳长好,正如他没法从这个社会中保护虎杖悠仁一次又一次地,免受兽人身份带来的伤害。


正如他眼睁睁地看着虎杖悠仁被带走,看着他陷入可预见的漫长不幸命运,却无能为力。

 


他什么都为他做不了。




“你手怎么了?”在咖啡机前接咖啡时,七海建人盯着五条悟缠满绷带的右手,目光扫过五条悟脸上蓝色眼睛下青紫色的黑眼圈。


五条悟撇了撇嘴角,“没控制住力量,把玻璃杯捏碎了。”


“去过医务室了吗。”七海建人依旧盯着他,好像盯着濒危物种。


“我自己处理过,用镊子把伤口里的玻璃碎碴都挑干净了,也包扎过,应该没事了。”咖啡接满了,他用左手拿起一次性纸杯。


“五条悟,”七海建人在五条悟转身时叫住他,“你还好吗?”


五条悟转过身来,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七海建人叹了口气。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想让虎杖悠仁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五条悟捏紧了一次性纸杯。“不知道,因为你要下班?”


七海建人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比起我这样的普通人类,我觉得虎杖悠仁和你生活在一起,你的身份更能保护他。”





从此五条悟只能在新闻里看见虎杖悠仁。虎杖悠仁到达邻国,大受欢迎。


虎杖悠仁在动物园中作为明星展出,一时间万民空巷,一票难求。


五条悟关掉电视。他没法想象他亲手养大的虎杖悠仁被囚禁于那小小的铁笼,一直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缺乏休息,被当作玩物观赏,孤身一人,没有同伴。



  

“你休年假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悠仁?”休年假的前一天,七海建人看着五条悟收拾办公桌时建议。


五条悟摇了摇头。仅仅提到这个名字,胸腔里就弥漫开一阵疼痛,让他无法忍受。


“你是不是都没再看过新闻?”七海建人观察着他,“悠仁他,没有放弃哦。”


五条悟猛然抬头。


“你是不是都快忘记了,虎杖悠仁,毕竟是西伯利亚虎。”


他拿出手机给五条悟看虎杖悠仁新闻里的近况。


视频中的虎杖悠仁,虽然疲惫瘦削,金色眼睛却依旧眼神坚毅,光芒熠熠,隔着屏幕,灼痛了五条悟的眼睛。


尽管空间狭小,长时间经历灯光照射,人群吵闹,得不到休息。但虎杖悠仁克制着自己,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进食,甚至和观众点头致意,几乎没有出现观赏兽人常见的刻板行为。


他展现出了合格的作为成年西伯利亚虎的非凡意志。



  

虎杖悠仁有着西伯利亚雪原之王的意志力。千百年前,他的祖先基因正是游荡于西伯利亚亘古不变的雪原上,行走于莽莽山林,渡江河,耐严寒,爪牙锐利,金色瞳孔熠熠生辉。他们前进,战斗,直到心脏停止跳动的最后一刻。



五条悟和七海建人买了飞往邻国的机票。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五条悟隔着玻璃看到虎杖悠仁。


“悠仁!”五条悟隔着玻璃,想要喊他,不知怎的,却几乎发不出声音。


伏于狭小隔笼的西伯利亚虎双眼半闭,正在假寐,抬头看到五条悟,眼中的神色由不敢置信转为惊喜。巨大的西伯利亚虎一声虎啸,站起身来,那声虎啸令在场的所有观众为之震撼。


虎杖悠仁化为人形,化为身材瘦削的粉发少年,走近玻璃。隔着玻璃,五条悟能辨认出少年的嘴型。


“五条悟老师!七海老师!”


五条悟伸出手,贴在玻璃上,仿佛想隔着玻璃去触碰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缓缓抬起五指贴在同样的位置,隔着玻璃与五条悟遥遥相对。


隔着玻璃,他和他的指尖相碰,碰到的不是少年温暖的掌心,却是玻璃冰冷的触觉。


久久地,五条悟才将手掌从玻璃上拿下来。


冰冷的玻璃两侧,印着带着体温的潮湿掌印。


直到参观时间结束,五条悟转身离去,还看见虎杖悠仁站在玻璃前望着他和七海建人的背影。灯光打在他身上,显得西伯利亚虎的巨大身影孤零零。






三年后,在多方努力下,《兽人保护条案》正式通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五条悟的一份力量。


兽人外借和观赏成为法律明令禁止的行为,虎杖悠仁的租借合同不再续约,得以回国。





虎杖悠仁回国的那一天,天气晴朗,天空蓝得像五条悟的眼睛。“欢迎虎杖悠仁回家”的横幅和鲜花海洋充满了机场。


五条悟和七海建人站在机场等着,看着飞机呼啸而过,降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虎杖悠仁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出现在出口。虽然身材瘦削,模样疲惫,金色眼睛却仍旧明亮而含笑。


五条悟只觉大脑轰鸣,一片空白。未及思考,身体已做出反应,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的小西伯利亚虎。




一切发生得太快,仿佛是自然而然的。


他低下头,低头吻住了他。


在众目睽睽之下,五条悟亲吻了他的小老虎。

 

  




虎杖悠仁在五条悟怀里抬起头,抬手擦掉那双蓝色眼睛睫毛溢出的一点晶莹。

  

“老师,你在哭吗。”长时间不与人交谈,虎杖悠仁的舌头已经有点笨拙。


五条悟摇了摇头,露出微笑,圈起手臂把虎杖悠仁抱得更紧了一点。


“不,老师是高兴哦,悠仁。”


于是虎杖悠仁仰起头,对着那双蓝色眼睛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五条悟老师,我回来了。”



TBC

作者有话说:请大家紧紧拥抱住小老虎!!虎子长大了!!

虎杖悠仁最打动我的一点就是,他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地都永不绝望。是我最爱的小老虎了(抹泪

本文中虎杖悠仁的兽人身份设定,代表着他注定遇到的许多困难,可是都坚持了下来,最终得到了幸福。俺觉得这是最大的糖。在写的过程中也越来越喜欢虎子,主线剧情完成的一刻产生了惘然若失的心情。呜呜呜!

主剧情写完了求评论求读后感!有什么感想都在评论区告诉俺吧,不能让俺一个人默默流泪(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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